她的身子早就坏了,近来许之洐每回侵犯,都会流出血来。

    她不敢找医官看,只能期待他暂时不要再来。若定要来,便等她身子再恢复一些,等她不再流血了再来。

    这样的身子,是不会再有孩子了。

    待裴父裴母走后,许之洐命周叔离先带裴昭时去后殿玩,后殿有珍贵书画可以看,也有一些许之洐平素把玩的稀有宝贝。

    裴昭时跟着周叔离欢欢喜喜地走了,似个小大人一样,迈着方正的步伐,走得有模有样。

    姜姒知道许之洐有话要说,因方才提起了伯嬴,此刻心里便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许之洐倒没有提伯嬴的事,反而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叫的父亲母亲,是以裴夫人的名义么?”

    姜姒心里一凛,她垂着头低声道,“陛下恕罪,陛下曾颁下诏令命臣妾为裴家的螟蛉女。后来臣妾......”

    姜姒心里阵阵泛酸,“后来蒙陛下不弃,臣妾进了宫,亦是以裴家养女的身份......”

    再提起前尘往事的时候,她其实已不知该如何描述。要说“嫁给陛下”,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说出口了,何况很快又经“王后薨逝”,因而也只能说是“蒙陛下不弃”。

    她不清白,她比谁都介意。

    见许之洐不语,辨不明他的情绪,姜姒乖顺地跪了下来,垂头道,“若陛下不喜,臣妾......”

    她说不出“臣妾不会再叫父亲母亲”这样的话,五岁之前的事在她脑中一片空白,她一点都记不起来。自有记忆开始,便没有叫过一声“父亲”、“母亲”。因而当裴父裴母愿意认她做女儿的时候,姜姒心里十分感激,也十分珍惜。

    话至口边便顿住了,片刻才道,“臣妾待在朱雀殿,不会再出来见人。”

    许之洐道,“朕没有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