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她身上到底是吠吠的血,还是殷红的烛泪。

    她侧过脸便看见吠吠已然闭上了眼睛,鼻翼间的呼吸几不可闻,慢慢地就连嘴边的短胡须也渐渐不再翕动,阿姎心绪恍惚,怔怔求道,“许之洐,吠吠是你给我的,求你救救它吧!”

    那蜡油每滴到她身上一下,她便受惊瑟缩一下,渐渐便也不敢再动。

    “还去找裴成君吗?”他蹲下身来,秉着蜡烛去映着她的脸,好似在仔细端量她的神情。

    阿姎潸然泪下,摇曳的烛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那双犀利的丹凤眼毫无感情,冷然盯着她。阿姎确定的一点是,裴成君永远不会这样待她。

    见她不说话,他又捏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看来还没有长脑子。”

    阿姎握住他的手腕,蓦地抬头死死地咬住了他。

    许之洐没有想到她居然敢咬自己,一时低呼出声,厉声斥道,“放开!”

    阿姎死死地咬着不松口,直到他将烛焰整个扣在她颈上,她才痛呻一声朝后退去。

    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惶恐又戒备地盯着他,被蜡烛烫过的每一处都火辣辣地烧得难受。她的哨子被烧了,她的狗被开膛破肚,此时亦断了气死在她身旁。就连她自己,也仅剩了沾满血的抱腹衬裙,发髻凌乱,暴露出来的肌肤凝结了许多烛泪,后颈处被烛焰烧得发黑。

    他步步朝她迫来,那面上溅着血,形容可怖。他手腕上被咬噬出两排深深的牙印,此时亦泛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