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姎奋力踢他,“放开我!我不喜欢!”

    混乱中,她踢中了许之洐的下颌,他墨色的双眸眯起,脸色顿时阴翳下来,“是我太过纵容你了!”

    他将她拖过来,扣牢了她的脚踝,咣当一声上了锁,另一端紧紧扣在榻脚处。阿姎哭着试图去解开锁链,她企图逃开,但这锁链只不过四尺左右长,她每迈开一步便摔在地上。

    被困在他的榻旁,她便再无法见到裴成君了。

    许之洐看着她徒劳地反抗,他冷凝着脸,神色分明是冷漠到了骨子里。

    “许之洐,我恨你!”阿姎瞪着他叫道。

    他的身子顿了顿,双目因充血而变得狠戾吓人,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自她醒后,虽与他没什么话说,但也不曾有过忤逆。他念在她一身的伤,若她乖顺听话,倒也能相安无事。他强迫自己平静,内里的翻腾之气却无论如何都平复不下去,一时凌厉地盯着她。

    “我恨你!”阿姎哭着叫道。

    许之洐被她的眼神狠狠刺激,霎时扬起手来向她扇了过去。“女昌女支!”

    阿姎被他扇到地上去,嘴角渗出血来。她颅内本便有血块凝结,加之一夜未睡好,此时又正在气头上,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一片金星缭绕,一颗脑袋昏昏沉沉地抬不起来,却又似颅内有人在奋力击鼓一般,咚咚击打个不停。

    她趴在地上,只看见许之洐的身影模模糊糊地立在那里,想起身却又没什么力气爬起来,只是瘫倒着。

    缓了许久,颅内的鼓声才消退了去,眼前也才逐渐清晰起来,见长信殿那人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嘴角紧绷着冷冷命道,“起来!”

    阿姎脸色煞白,颅内似又有人开始反复击打起鼓来,令她不得安宁,她按压着额头迫使那击打声停下去,却怎么都起不了身。但看他面色阴郁可怖,她心里发慌,便喃喃叫道,“我要去找裴哥哥。”

    他神色凝肃,不再似以往的温柔,复又捏起她的下巴,“你心里向来只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