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日痴守在窗边,望着那几只被圈养在此处的麋鹿食蒿食苹。

    她原是担忧这些麋鹿活不好,现下想来,自己又怎比得上这些麋鹿呢。

    白芙来送饭的时候,总会时不时与她说上几句。

    “苏采女已经被封为侧妃了。”

    “都说苏采女与你有几分相像,”白芙说着一顿,良久又凄然笑了出来,“因而颇得殿下喜欢。”

    “我从前想过,你单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必做,殿下便会喜欢你。但偏偏没想过,若是有与你一样的人,性子比你好,比你听话,比你会察言观色讨人欢心,那殿下还会那么喜欢你吗?”

    “这世上偏偏有这样的人。”

    她有时候只是自说自话,也不管阿姎有没有在听,“我欠你的,到底怎样才能还清?若是还不清,我又怎能再与你做姐妹?”

    她有时候也会随阿姎望着窗外的麋鹿出神,也不知为何就泪流满面。宫阙参差,浮云缭绕,从没有那么一刻,令她觉得这天地如此广袤,而这宫墙如此之高。

    她们活在此处,好似笼中之雀,也似那囚牢里的困兽。

    有的雀心不在此处,脚上却戴着锁链。

    有的雀脚下自由,心里却上着枷锁。

    有的雀以为这富丽堂皇的王宫是毕生所求,便一心想要往这金笼子里闯。

    阿姎也会问起白芙,“吠吠还好吗?”

    阿姎愿意与她说话,她便欢喜起来,“好着呢,但也没那么好。它每日在宫中四处躲藏逃窜,没有人能抓住它。伯嬴怕它饿着,便拄着拐一瘸一拐地去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