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成君施了礼,立在一旁等他。待许之洐慢条斯理地细细品了葡萄刨冰,开口问道,“你不该去辽西赴任么?”

    裴成君才道,“成君想求殿下一个恩典。”

    许之洐不急不躁,“说来听听。”

    这番话裴成君已在心里斟酌许久,如今好不容易进宫见了许之洐,便一股脑地倾倒出来,“殿下赐婚的事,成君无法应下。并非孟姑娘不好,只是成君已与阿姎有了白首之约,要用余生许她一世安稳。”

    许之洐眸光微动,手中的银碗随意扔至案上,“你难道不知,她是本王的女人。”

    “可她心里的人是成君。”

    “你不过是个侯爵,如何许她安稳?”

    “护一个人周全,原不在于爵位高低。”

    许之洐闻言一顿,不经意间抬起眼眸打量着裴成君。眼前年轻的贵公子与她相仿的年纪,人品才学放眼这燕国都是出类拔萃的,他彬彬有礼地站着,话语之间却坚韧有力。

    姜姒是不施粉黛,不藏心机。

    裴成君是温润如玉,干干净净。

    许之洐垂下眼眸,若有所思。他不得不承认,裴成君是最适合姜姒的人。

    但他却偏偏不去承认。

    姜姒这辈子都只能是自己的,她是他许之洐的私有财产,有先帝加盖“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大印的诏书为证。

    怎能让给裴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