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将军想说什么?”他声音冰冷,暗藏暴怒。

    “若是私奴,自然由殿下定夺。若不是,自然交由我等军法处置。”

    许之洐嗤笑一声,朝姜姒道,“姜姒,你来。”

    他神色不定,此时声音也平稳,因而看不出什么情绪。姜姒眼角的泪悬而未落,她起了身,打着寒战走到他身前。

    她的狐白裘上沾着雪化后的肮脏泥浆与斑斑血迹。

    他拿起貂裘裹在她身上,“你可见过赦免你的诏令?”

    姜姒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拢紧了貂裘,如实说道,“不曾见过。”

    许之洐自怀中取出,“仔细看看。”

    姜姒捡起诏令来,上面写着“着即褫夺姜姒良媛封号,没为奴籍,于燕王府邸充为奴隶,律比畜产,一切依照《奴法》,合由主处分(出自《唐律疏议》),世代不得脱籍从良。”

    她方才因貂裘暖了一时的身子,乍然又冷了起来,持着诏令的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原来自己竟被没为奴籍。

    乾朝等级森严,法令严苛。一旦没为奴籍,则终生为奴,后世子子孙孙,也再难脱籍从良。

    “可有什么不识的字。”他微微眯起眸子,冷然问道。

    姜姒脸色发白,魂不守舍,只是喃喃道,“没有。”

    “既没有,便一字一句地念给诸位将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