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不认得。”她战战兢兢地答道。

    “军中也有许鹤仪的人了。”须臾他的目光刀锋般向她扫来,“我险些忘了,你跟在他身边十多年,又怎会说断便断,何况你又是这种人。”

    姜姒望着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在他心里她究竟是哪种人呀。

    是女昌妇,是奸细。

    她拼命地要把泪水咽回去,口中的气息滚烫而酸苦。

    他说她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是这女昌女支与细作的名头,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刻在了他的心里。在许之洐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人罢。以至于他每每嫌恶她的时候,总是说出这样的话来。

    白芙说得也没有什么错,良家女子又怎会光天化日在马背上与人缠绵。

    他总把她看作女昌女支,那要娶她的话如今想来实在是个笑话。他是封王,日后要娶的必是身家清白的世家淑媛,便如许鹤仪娶的都是赵长姝、顾念念这样的贵女。她算什么,任人闲暇时候玩弄的女昌女支罢了。

    信她、护她、娶她。

    都是假的,竟能当了真。

    “你可有为他传递消息?”他熟悉又低哑的嗓音令她头皮发麻。此刻在他眸中,她简直连陌生人都算不上,就只是个通敌白蛇的细作,又与许鹤仪私相授受的女昌妇。

    姜姒摇头。

    “你是哑巴?”他将细帛朝她抽来。

    姜姒心里酸涩,低声道,“奴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