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洐已将外袍脱下,披在了姜姒身上,将她的身子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姜姒眉头轻蹙抬头望着他,他神色平和,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她便垂下了眸子,她的外袍里袍皆被两个婆子撕碎,现在她确实需要这件袍子。

    眼下许之洐虽含着笑,沈襄浓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壮着胆子道,“这里是东宫女眷所住之地,燕王殿下怎能擅自进入?”

    “哦?”许之洐面无表情地盯住对方,神情阴鸷,眸底寸寸结满寒冰。“本王若不来,只怕你犯了太子的忌讳,要把你的皮肉一寸一寸地割下来喂狗呢!”

    他云淡风轻又凉凉薄薄地说话,沈襄浓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见她竟然把持着姜姒的匕首,于是揶揄道,“怎么,这把匕首沈宝林喜欢?”

    许之洐的风闻,沈襄浓在闺中便有所耳闻。暴戾阴鸷,又好女色,真是再清楚不过的。如今他面色阴鸷,声音也似数九寒冬的冰雪,叫人听了胆战心惊。但沈襄浓有理在先,她可没什么好怕的,在气势这一块儿,必须得拿捏的死死的,因而她壮着胆子叫道,“妃嫔拿刀,可是死罪!”

    许之洐闲闲坐在案上,嗤笑道,“你看,如今是谁拿刀?”

    沈襄浓猛地回过神,柳叶般的眸子下一刻落到自己持刀的手上,吓的“啊”了一声,烫手似的将匕首远远甩开。

    “捡起来!”许之洐微眯起眸子,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沈襄浓愣住了,看鬼似的看着他,哪里敢惹他,因而忙不迭地赶过去将匕首捡了起来,惴惴不安地递给许之洐。

    “还给她。”许之洐淡淡说道。

    沈襄浓也是识时务的人,赶紧颤着一双手匕首递给姜姒,“姜妹妹,是姐姐有眼无珠,姐姐该死!”

    许之洐居然如此护着她。

    姜姒接过匕首,眼波流转,心里一时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