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姒在许之洐跟前,已经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她自知永远都无法与他平等,因而她的高嫁也好、乞求也好,不过都是看他的心情罢了。

    他心情好时,叫她“阿姒”,愿意听她说说话,逗逗她。

    他心情不好时,便认定她是“低贱奴隶”,一句话也不愿听,随便把她打发给什么人。

    说什么都是错,她索性不再去说话。

    他说过“奴隶不配说话”,她便记在了心里。

    便是现在,他说,“阿姒,你说句话。”

    但她的口中似被堵了重物一般,似吞金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况,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她也没有眼泪可流,她心如死灰,哪还有什么泪。

    她只是对眼前的男人十分畏惧。

    她的一切都牢牢掌控在他手中,她居然敢奢求平等,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生怕自己哪里惹怒他,他便再次辱她——“可你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昌女支”,或者斥她“低贱奴隶,竟敢直呼主人名讳”。

    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便被他随意处置。

    因而姜姒不过是安安静静地由他捧着、抵着,她的畏惧及身上的寒湿邪症使她发抖,但她极力隐忍着,贝齿便止不住地打着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