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无论许鹤仪还是许之洐,亦或是许平雁,谁做皇帝都无所谓。谁做皇帝她都是当之无愧的顾太后。

    如今,她的亲生儿子,当今天子,就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并且,“我们母子多年,你竟带兵围了母亲的桂宫。”

    许之洐体面的笑容终于收敛,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桂宫不该围么?”

    顾太后好好地望着许之洐,他真的不再是从前追着要她抱的小公子了,不再是因为她的斥责与冷落而躲在暗处偷哭的小公子了。

    她从前没有好好爱过他,如今他便把世人所言的暴戾、无情、狠绝,都用在了自己的母亲身上。

    顾太后神色悲戚,她缓缓立起来,“围了桂宫,然后呢?要杀了你的母亲吗?”

    许之洐眯起眸子,那一双墨色的眸子幽深暗黑不见底,“乾朝以孝治国,朕怎会弑杀自己的母亲。”

    顾太后道,“那你带禁卫军来,想干什么?”

    “朕在等。”

    “等什么?”

    “等朱雀殿的消息。”

    “等到消息之后呢?”

    “若她无事,母亲便无事。”

    顾太后心中骤然一紧,“若有事呢?”

    “母亲便移居北宫,朕虽以天下奉养,只是母亲再也不必过问宫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