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牵着裴昭时的小手,叮嘱道,“宫中人心险恶,你要紧紧跟在母亲身边,谁叫你都不要跟着走。”

    裴昭时点头道,“是,母亲。”

    姜姒轻叹一声,却听裴昭时奶声奶气道,“母亲,殿下会死吗?”

    姜姒一怔,环视周遭一圈,见并没有什么人,才蹲下身轻轻掩住裴昭时的嘴,低声问道,“昭时,你在说什么?”

    裴昭时道,“母亲,我不想让殿下死。”

    姜姒眉头轻蹙,摸摸他的小脑袋,循循问道,“殿下为何会死?”

    裴昭时附在姜姒耳边,轻声道,“昭时听人说,陛下要在宴饮时赐殿下鸩酒。”

    姜姒大惊,“你何时听说的?”

    裴昭时道,“我追莺儿姑姑的时候,听见有人说的。那人穿着朝服,比母亲穿得更华贵。”

    姜姒一时失了神,许鹤仪竟要在宴席上毒死许之洐么?

    裴昭时低低道,“可是昭时不想让殿下死。”

    姜姒回过神,“为什么?”

    “若他死了,怀信哥哥便与昭时一样,再没有父亲了。”

    是了,如今许之洐并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父亲。

    “昭时,答应母亲,这件事就当自己从未听过,永远不要对旁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