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不必担心。”姜姒道,“孤见你在甘泉宫孤寂,又无人侍奉,特地命人接你来。”

    那人没有说话。

    她笑道,“孤亲自侍奉你。”

    见他仍旧不语,姜姒便执起他那只缠着白帛的手来,“二公子数没数过,你这双手到底做了多少孽?”

    他拧紧了眉头一声不吭,额际的冷汗越发多了起来。

    她自顾自说道,“你自然没有数过,因为做的孽实在太多了,根本数不过来罢。”

    继而将那只手放下,“便在平阳宫好好养着,孤不会亏待你。”

    那人总算问了一句,“这是平阳宫?”

    却并没有什么气力。

    姜姒笑道,“是呀,孤与伯嬴就住平阳宫。”

    就是在平阳宫,他们三个人开始离心离德了。而今,她竟与伯嬴正正堂堂地同住于平阳宫。

    那人好一会儿没有说话,静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你与伯嬴同住平阳宫。”

    姜姒笑了一声,“二公子如今身子不好,记性也差了,就是在平阳宫,孤才发现自己心里的人是伯嬴,不是你。”

    他心里酸涩,眸色愈发暗沉无光。

    她似故人一般与他闲话起家常来,“孤从前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被一个人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以为二公子救我便是爱我了,我便也试着去爱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