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儿的脑袋再撑不住了,姜姒便将那颗快耷拉下去的头颅揽在自己肩头。

    她甚至哄起了杨柳儿,“别怕,很快就不疼了......闭上眼走吧,若在黄泉路上遇见瑾瑜,你要向她磕头认罪。”

    她不知道扎进去多少个血窟窿,她脑中全都是崔瑾瑜素日里待她的好,她记得崔瑾瑜一次次舍身相护,记得她在浣衣池中泡得发白肿胀的尸身。

    若有权力,不过是一声令下,便能要杨柳儿为崔瑾瑜偿命。

    但她没有权力,她自己已是被人践踏的奴隶,便也只能用这种最无能最粗暴的方式索来杨柳儿的命。

    杨柳儿早就不叫了,也早就不挣扎了,但姜姒依旧不停地扎进去。

    拔出来。

    再扎进去。

    再拔出来。

    如今那无数个血窟窿使她扎起来越发省力,她忘记了自己还似困兽一般被禁锢在这廊柱之上。

    她的心绪逐渐缓了下来,但她仍然下意识地扎进去。

    拔出来。

    再扎进去。

    再拔出来。

    她扯下杨柳儿髻上的银钿花握在掌心,双眸怔着不知望向了何处,口中却嗤笑着,“这是瑾瑜的东西,你这贱婢也配簪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