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这副身子,终究是再不敢耽误他了。

    姜姒想到此处,总算想开了,便也不再似方才那般难过。

    她想,永巷难熬,她便一个人慢慢熬下去。

    将将进了永巷门,尹不违便问,“本座还是要问一句,姜姑娘是要去浣衣,还是跟着去本座的宅子?”

    姜姒抱紧手中的包袱,不假思索道,“奴婢愿去浣衣。”

    尹不违冷笑一声,“如今你再回永巷,可比不得从前了。”

    姜姒这一路虽忐忑不安,因曾在永巷待过,知道杨柳儿难惹,但也并非全然无法应对。

    何况许之洐的人倒也时常去,旁人便不敢轻易欺辱。

    上一回扮鬼将椿娘吓疯,已经猜到杨柳儿必是罪魁祸首。崔瑾瑜不能白白地死,回了永巷,便也能寻机会杀掉杨柳儿。

    但尹不违的话听起来,永巷的情况似乎比之前更棘手了。

    便见尹不违使了个眼色,那随行的两个内官便去扯姜姒铁项圈上的布带。

    姜姒大惊,若是没有布带掩饰,她这奴隶身份立刻便会被那些末等宫婢知晓,也必要受到那些末等宫婢最残忍的欺辱。

    她身居高位时,尚能杀伐果断,这些混迹底层的宫婢岂能入了她的眼。一声令下,她们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今她比这些最底层的宫婢还不如。

    乾朝奴隶,律比畜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