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嬷嬷虽不忍,但也不敢违命,只得招呼了两个宫人去素屏之后将那人扶了出来。

    那人十分虚弱,此时被迫站起行走,整个人便越发没什么血色。

    但一想,他这几日咯血益重,若有血色那才是奇怪。

    姜姒往一旁的软席子上一指,宫人便将许之洐安置落了座。那人原是坐不稳,身子一晃就要往一旁倒去,宫人只好跪坐一侧相扶。

    姜姒轻笑道,“二公子要用心向子翎学学这按跷的工夫,将来也能好好侍奉孤。”

    许之洐脸色益发难看,裹着白帛的手微微颤着,但唇角紧抿,一句话也不肯说。

    赵子翎瞟了许之洐一眼,他是个聪明人,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说,只是唇角含着笑,似在与姜姒讲述,也似在教授许之洐,“按跷共有十术,一术运元(眸角),二术补脑(前额),三术拭目,四术驻颜。”

    他每每按跷一术,便一遍遍示范给许之洐看。

    许之洐便也冷脸瞧着,后面那赵子翎再说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只是睨着赵子翎的手将那长公主从上按跷至足,她看起来当真是十分舒坦。

    待赵子翎停了下来,那长公主便盈盈然起身凑到他身前,朱唇轻启,问出又刻薄又恶毒的话来,“你可学会了怎样做一个面首?”

    许之洐跪直了身子,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到手心,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身旁两个宫人立时将他按倒,“放肆”“大胆”之声此起彼伏,其余众人皆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他的掌心还戴着他母亲的绿宝石戒指,险些将她的脸颊划破。

    姜姒自己也怔住了。

    她愣怔了很久,没想到许之洐如今居然还敢打她。待她回过神来,立刻起了身,疾步去寝殿匣子里抽出了匕首,复又疾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