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件大氅都没有穿。

    伯嬴想上前将自己的大氅给她裹了,但见她正定定地望着,不知方才的事被她看去了几分。伯嬴自己知道威胁贺慕云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忙垂下了眸子,不去与她对视。

    他的脚下是方才踩出来的一个个脚印,他的长靴之内亦踩着她亲手缝制的鞋垫,伯嬴索性什么都不去想了,正要抬脚朝平阳宫宫门走去,总要给她披上大氅才是。

    若她要怪自己擅自闯宫,怪自己持剑恐吓贺慕云,那他便出宫去,不惹她心烦。

    正好听那长公主叫道,“还不过来。”

    伯嬴心里一松,踏雪朝她疾走几步,扬起大氅便将她严严实实裹了起来,“为何不许我进宫?”

    姜姒垂眉道,“怕你怪我。”

    伯嬴便问,“你怎知我定会怪你?”

    姜姒抬眸看他,“我断了他的手,你不怪我?”

    伯嬴只想过宫里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她临时改了主意又去为难许之洐了,不曾想她竟然断了他的手。他呼吸一凝,难以置信地问她,“你断了二公子的手?”

    姜姒凝眉道,“你背着我不也是喊打喊杀,怎么你做得,我却做不得?”

    伯嬴愣怔许久,许之洐那般骄傲的人,怎么会活得下来。

    姜姒早知他会如此,便又问他,“你还敢说不怪我?”

    “那我问你,你做了自己想做的,你有几分痛快?几分欢喜?”

    痛快是有的,但欢喜是没有的,尤其许之洐为了赌酒几乎把命赔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