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伏良人神色黯然,她微微一叹,“有你和我作伴,我总不会太难过。”

    后来到了未央宫,也是伏良人一次次来陪她、帮她。

    即便伏良人不曾去过永巷,姜姒也从未怪过她。

    想到此处,姜姒温声道,“记得。”

    “阿姎啊。”伏良人叫起了她旧时的名字,“我只恨自己傻,怎就一心入了宫啊!”

    这高高的宫墙,困住了每一个人。

    有笼子的,没有笼子的,全都被困住了。

    姜姒本便心中凄凉,此时听了这一声“阿姎”,鼻尖泛酸,前尘往事通通向她砸了过来。

    想起那个心智不全的阿姎,想起为她抛家弃爵的裴哥哥,想起那终日守在殿外的伯嬴,想起被烧死的吠吠,她想起自己一次次被许之洐按在那雕花黄铜案上欺辱。

    她的眼泪蓦地涌了出来,却又不敢说起别的话。

    她连一句“伏姐姐保重身子”的话都没有说。

    她别过脸拭了泪,只是开口时掩不住呜咽之音,“伏姐姐有了陛下的孩子,将来还会再生下小公子,前途无量,怎能再说这样的话?”

    伏良人拉住了姜姒的手,她的手心凉意瑟瑟,她拉住了姜姒的手放上自己隆起的腹上。

    片刻,往下压去。

    姜姒愕然抬眸望她,低呼一声,“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