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时亦是小声应道,“母亲说,昭时记着。”

    姜姒朱唇轻启,“回府后,请祖父祖母带你去平陵,伯父的老宅里有一把最好的宝剑,你去取来。什么都不必带,今夜就走,你可记住了?”

    裴昭时道,“母亲,我记下了。”

    姜姒又叮嘱,“这是母亲与你的秘密,只能说与祖父祖母听。你若忘记一个字,母亲便再不会见你。”

    裴昭时正色点头,“母亲,昭时记住了。回家后,我会请祖父祖母带我去平陵伯父的老宅,那里有最好的宝剑。我们什么都不必带,今夜就走。母亲放心,昭时都记下了,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姜姒刮刮裴昭时的鼻尖,宽慰一笑,“我的好孩子。”

    裴昭时望着她的母亲,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我还会再见到母亲吗?”

    姜姒笑着颔首。

    这时候周叔离已经小步跑上了台基,恭敬道,“夫人,暖炉已经热了,公子可以上马车了。”

    姜姒笑着起身,摸了摸裴昭时的小脑袋,“昭时,去吧。”

    裴昭时跪地给姜姒磕了头,奶声奶气道,“母亲保重。”

    “路滑,昭时小心。”姜姒笑道。

    周叔离扶起裴昭时来,牵着他的小手便慢慢下了台基。

    望着他一步步登上了马车,小小的脑袋自车帷钻出,这广袤的天地里红扑扑的小脸正冲她笑着。姜姒心里祈祷,但愿裴昭时记住她的话,一字一句都不要忘记。

    一旦战祸四起,长安必定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