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笑着反问他,“若你是我,会如何处置?

    听了这话,伯嬴便知道了昭武帝与江伯礼终究是应下了她的请求。他心绪不宁,不免凝眉,“他筹谋多年,如今已是国破家亡,一无所有了。”

    姜姒便道,“你心疼了。”

    伯嬴轻叹,“公子到底是可怜的。”

    他可怜吗?

    他何处可怜了?

    姜姒浅笑,没有与伯嬴探讨许之洐可不可怜的问题,反而道,“攻城前,昭时与祖父祖母一同去了平陵伯家老宅避祸。如今乾朝虽亡,但宫外残兵流民众多,到底是乱的。我想拜托你亲自去平陵一趟,接他们回长安。”

    姜姒的事,伯嬴向来没有不应的,因而点头应了,“好。”

    原还想再问起许之洐今后的事,但姜姒隔着食案倾身上前,捧住他尚未暖和过来的脸颊轻柔地吻了上去。

    伯嬴沦陷在她的亲吻中,不好再提起许之洐来。起身一把将她抱起,推开角觞,将她置于长案之上,俯身吻了下去。

    就是在平阳宫,就是在这间大殿,那时他第一次吻了她。

    那时她不但没有推开,反而轻声低吟着,如此时一般捧住了他的脸。

    那时她即便深中迷香,依然唤他伯嬴。

    记得那时他去解她若草色的袍子,她那一双纤纤素手亦是顺势攀上了他的脊背,却被许之洐撞了个正着。

    如今他们又住进了平阳宫,但这里再也不会出现许之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