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淑宁已经挽着伯嬴走了,姜姒转过身便哭了起来。无论在哪里,她总是令人厌弃的那一个。

    她在梦里哭着,叫着,“伯嬴......”

    耳边有人应了她,“姑娘,我在呢。”

    姜姒蓦地醒转,他给她抹了泪,不等她问,便坚定说道,“我不会扔下你。”

    原来又是梦。

    姜姒舒了一口气,他身上很暖,她便被那温暖引过去,往他身前靠了靠。

    “伯嬴,你说说话罢,我觉得很害怕。”

    伯嬴想了一会儿,腹中分明有千百句话想说,到了嘴边却讷不能言。

    片刻才道,“我......我从前......我不会说话。”

    姜姒笑起来,“从前你总是冷着脸,我见了你心里害怕。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你便不那么可怕了。”

    不仅不可怕了,反而也会脸红,也会轻声细语地与她说话。

    伯嬴果然耳畔一红,下意识地翻过身去仰卧着,垂着眸子不敢再去看她。

    他从前跟在许之洐身旁,眼睁睁地看着许之洐对她做尽羞辱之能事。谁能想到,有一日他们竟如此亲近。

    他说,“我总是想起西伐那段日子,那时候的雪真白呀,我们有好几只烤好的野兔子,还有从流寇身上扒下来的裘皮,我从没那么自在过。”

    是了,那时候虽在逃亡,但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