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闻潮生又道:

    “上次给你买的酒喝完了?”

    阿水目光从闻潮生身上挪开,瞟了一眼外头的大雪,迟疑片刻后,她淡淡道:

    “还没。”

    闻潮生点点头:

    “那成,正好今日雪大,我就不出去了,在院中练练字。”

    他言罢,为阿水轻轻关上了房门,外头的冷风灌不进去,只好绕开,将雪的怨气全部撒在冰冷的木梁上。

    门被关上后,盘坐于床褥上的阿水松懈下来,她左手手肘搭在膝盖上,手掌撑着下巴,望着房间一角出神。

    许久后,昏暗的房间里响起了一道微不可寻的声音:

    “……水姐……真难听啊。”

    …

    凛冽雪风刮过了县城的每一处角落,但无论是东边的沔湖还是北边的沉沙河上,仍是密密麻麻遍布着黑点,再近些,这些黑点便成了一只又一只的小船。

    而在每只小船上,还有更小的黑点,那便是苦海县的渔民。

    经历了刘金时数年的精心操持,苦海县的一湖一河皆成了公家的‘财产’,这些渔民们皆要起早贪黑,风雨无阻,才能靠着打渔来养活自己的家庭。

    但不得不说,刘金时又是一个很会拿捏分寸的人,只要这些县民足够拼命,纵然没法发家致富,存点小钱还是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