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色沉了沉,脸上的表情不变,也不去理会她眼里的恳求,淡淡的说:“怎么不同?”

      周衍卿太想知道她的想法,她的理解,所以就算她为难,他也忍不住要问下去。即便他心里清楚结果,也许会让他难堪,可他仍然想问,像是着魔了一样。

      胸口的伤口开始发疼,一阵阵的,让他脸色发白,甚至连眉目都有些狰狞,他心里是有气的,气她连一句谎话都不肯说,生气在她的心里周嘉树竟然是这样圣神而不可侵犯。

      有那么一刹,他气的恨不得将她掐死在手里,可转念一想,她死了,岂不是成全了他们。每个人都会有过去,而周衍卿第一次这样耿耿于怀于程旬旬的过去,一直以来他都太了解周嘉树在她心里的地位。

      那是不可触的位置,没感情的时候他可以不在乎她心里有多少人,只要不耍花招。可现在,他却像个小肚鸡肠又无理取闹的男人,在她面前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可悲,为了她差一点死掉,连一句谎话都听不到,更别说是撼动周嘉树在她心里的位置了。

      他嗤笑了一声,说:“如果周嘉树还在,对于他,你也会把自己所有一切好的东西都给他,对吗?”

      程旬旬看到出来他已经有些生气了,其实要让他开心很简单,一句话而已,没那么难,可她却不愿意说谎,所以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答案,他说的没错,如果周嘉树还在,她一定会对他好,以此来回报他对她的好。

      不等她开口,周衍卿便哼笑了一声,替她回答,说:“你会。我跟周嘉树在你眼里是一样的,也许跟程瞎子,还有你妈妈都是一样的。只要是真心真意对你好的人好,只要他们好好对你,你都会给予同等的回报。”

      “你对我们的情感,是一样的。你当初打死都要粘着我,是为了想让我帮你拿回自己的身份,我帮了你,然后你用你所有的一切对我好,以此来回报我对你做的一切,对吧?这就是你对我的感情,是吧?”

      “旬旬,你其实根本就不会爱人,甚至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你只是在报答而已。”他笑的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像是自语一般,说:“是我的问题。”

      程旬旬想说话,可周衍卿却不让她说了,直接转开了话题,说:“我饿了,出去吃饭吧,你一路坐车过来一定也很累,吃过东西让阿姨给你准备房间,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有点累了。”

      不等周衍卿有什么动作,程旬旬便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说:“不一样,你们每个人都不一样!嘉树是我的家人,像哥哥一样,他对我好,我喜欢他,我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为他我什么都可以做,因为这是我欠他的。他对我的感情很干净,不参杂任何,但我不一样,我待在他的身边是有目的的,甚至于从头到尾我就没有想过要安安分分的当他的妻子,很多很多话,我都是骗他的。”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不够强,他没有能力帮我,我需要更强的人,我不过是想踩着他往上爬,知道他对我好,就死死的扒住,不停的讨好,因为我怕被赶出去,这样我连机会都没有了。可他对我太好,任何方便他都替我考虑,为我着想,不让我受半点委屈,他把他能给我的都给我了,甚至在生前连他死后的事儿都给我安排的妥妥当当。”

      “也许,我自以为瞒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他早就看清楚了,他听着我的谎言,看着我的假意,依旧对我好,甚至他还给了我一条光明幸福的路,如果我可以放下一切,我现在一定不在这里过的这样惨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