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泾也跟着进了屋,看到那小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怎么又不写?夫子布置的功课,下午便要交了,你怎么还没怎么动?”徐泾声音渐大,显然对儿子的学习态度颇为不满。

    那小子委屈巴巴地说道:“这东西不好记,夫子这不是为难人吗?”

    “你还还嘴?!”徐泾抬手欲打,吓得小孩儿皱着一张脸,叫道:“娘……”

    从屋里还走出来个妇人,一把搂住小孩儿,怒视道:“咋咋的,就拿孩子撒气!学不会便不学嘛,你们老徐家哪里出过读书人?非要为难孩子。”

    见得媳妇护犊子,徐泾也是有些无可奈何,见周沉和张文都愣在那儿,他只好介绍道:“周童生,这是我儿子,徐芳,这孩子……让你看笑话了。”

    周沉大学的时候经常给学生做家教,这样的孩子,周沉见得可不少,他也没有急着开口,只是走到了小孩儿的身边,俯身看了看桌上的课本。

    “夫子教的是《出师表》?”周沉轻声问道。

    “是啊,他就在那儿摇头晃脑念了一遍,只教我们抄,抄完还得背,下午就得抽查呢,背不出来可得打板子,这不是不讲道理嘛。”听周沉发问,徐芳也来了劲。

    看到儿子又在狡辩,徐泾呵斥道:“你个臭小子,皮痒了是吧?”

    还是周沉摆了摆手,笑道:“徐大哥,你要是放心,这事儿小生教上一教好了,若是教不会,你再骂也不迟。”

    见周沉老神在在,徐泾是恨铁不成钢,到底还是希望儿子成才,周沉是个童生,也在村子里教过书,他苦笑道:“周童生,你尽管教,要是这孩子不听话,你使劲揍就是。”

    周沉笑着应承下来,他自顾自地坐下。

    听说周沉是徐泾的朋友,徐芳显然也有些警惕,用眼神求助了一下老娘。

    周沉感觉到这小子显然对念书有些许抗拒,他思索了片刻,已经有了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