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花呢,张口就是我衣服都是我那开裁缝铺子三闺女做的,我吃的零嘴和花的钱是城里二闺女给的,我那大学生毕业在城里上班的儿子说有空要带我到处旅游,我四闺女嫁得近,隔三岔五就来看看我,陪我说话给我干杂活,唯独没提过给她当牛做马的大闺女。

    而且,对这个一脸穷相的大闺女是一百个嫌弃。

    孟荞麦坐在凳子上屁股都没动,不紧不慢地说:“欠债还钱,我还不兴要了。”

    白春花眉头一皱,这个在大闺女从小就对她言听计从,一句嘴都没跟她顶过,不得不承认,她是五个孩子里最孝顺听话的。

    咋忽然这态度呢?

    白春花拿出当娘的气势喝问:“你这是哪的规矩,见了娘站都不站起来,还这么大辣辣地跟我说话,你是要气死我吗!”

    她说着又习惯性地捂住胸口,做出要犯病了的模样。

    “娘您别生气,快坐下我给你倒杯热水。”孟九麦忙扶她坐在马扎上。

    要搁上辈子,孟荞麦早慌了,跪在她脚下又是捶背又是抚胸,然后她说什么都答应。

    但是此刻,她把番茄蒂一扔,稳稳坐着看她表演。

    白春花没看到应该有的效果,翻翻眼珠子看看孟荞麦,火气更大了,她指着闺女的鼻子命令:“你没看到娘被你气病了吗,还不快点跪下给娘认错!”

    孟荞麦呵呵一笑,“我没错认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