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转身走,没想到木门突然一声响,接着急迫的脚步声传来,殷菩提哗啦一下关上门,睁大眼睛,惊慌不定的模样。平安扬眉,看她这个样子,言畏大概是不在东院的,走的于是更安心了。

    显然,殷菩提也看到了平安的身影,神色越发焦灼,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殷菩提三步并两步跟了过来,一下子拦在平安的身前,脸色不善,“刘姑娘,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她这么说未免太不客气,平安笑了笑,意味不明道:“我该不该去哪里,是殷姑娘说了算的吗?”

    联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显然她是误会了,殷菩提这时心里也乱糟糟的,下意识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平安往前走了两步,逼近她,不紧不慢道,“殷姑娘,你要做什么我不管,只是我做什么,也无需多言。”

    说完,脚步一转,绕过她走了。平安刚一踏进自己住的院子里,就看见了坐在树下的人。秋风起,满地枯叶憔悴,青衫少年随意叉着腿坐在石桌前,散漫地打量着不远处盛放的菊花。

    听到脚步,他倏地抬起头来,随即双手抱胸,问道:“你,你去哪了啊?”

    他的语气里还隐藏着丝丝紧张,平安自然听出来了,嘴角不由自主微微勾起,“出去走了走。”

    她的目光也落向方才言畏看着的地方,慢悠悠走了过去,裙袂同落叶翻旋,步伐优雅又曼妙。

    言畏一向混迹军中,只觉得公主一举一动仿佛从画里走出来似的,一颦一笑都好像发着光,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看他好像看呆了一样,平安才迈回步子,站到言畏身前。戴着面具都挡不住那灼热的目光,她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喂,愣着干嘛,北风寒凉,莫站久了留下病气。”

    要把手放下来时,言畏却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极紧。

    “我做过一场梦,”他声音压得低,“梦里,有个鹅黄长衫的姑娘,我叫她,她也不应,还跑得远远的。”

    “她跑到了桥的另一面,我急忙去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