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说道:“左大人一路押送粮草已经十分辛苦,再带回去岂不是又要劳烦大人吗?不如轻车简从返回洛阳,一路上大人还能游玩一番。何况军中粮草被黄巾军烧了大半,多些粮草也是为了有备无患。”

    左丰说道:“虽说这粮草被烧是为了设计捉拿反贼奸细,可是毕竟丢了粮草,恐怕朝廷追查下来卢大人难辞其咎啊。既然卢大人需要多准备一些粮草,就心疼我们回去路上辛苦,不如把这一半的粮草辎重折算成军费,让我带回去向皇上交差吧。”

    韦小宝暗笑一声,心想:“这小太监敲竹杠的功夫不比你小桂子爷爷差,看来小玄子说的太监不能干政真是大大的好主意。外面的官兵少说也得几万,你把人家一半的粮食都拿走,你们家算上你爷爷你奶奶你爹你妈你儿子,几辈子也吃不完。对了,你是太监,没有儿子。你说是带回去给皇上交差,哪个傻小子能信你的话。就算最后真给了皇上,那也得先从你口袋里过,剩下多少都是你说了算。你爷爷我当年去抄鳌拜的家,就是这么干的。”

    韦小宝能想明白的道理,卢植怎么会想不明白。卢植说道:“左大人,老夫带兵围剿黄巾军多时,军费也所剩无几了。”

    左丰说道:“那只好带粮草辎重回去了,谁让咱们是给皇上办差,再辛苦也是应该的。”

    卢植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已经送入军营中的粮草再拉回洛阳,左大人能担得起扰乱军心的罪名吗?”

    左丰见卢植动了真怒,赶忙陪笑道:“卢大人先别生气,我也只是按照皇上吩咐办事。”

    卢植更加生气,借着酒意起身指着左丰骂道:“不用拿皇上来吓唬老夫。皇上要不是听信了封胥、徐奉这帮宦官的谗言,早早铲除太平道,怎么会留给黄巾军举兵的时间?”

    韦小宝知道卢植所说的这两个人就是跟马元义联络的宦官,就算左丰不是自己要寻找的小黄门,可是卢植当着左丰的面这么说,无疑是把黄巾军造反的责任都安在了左丰在内的所有宦官身上。

    韦小宝心想:“万一左丰真是那个小黄门,又跟唐周一样贪生怕死,被卢植这么一骂再全部坦白了,老子岂不是白费了这么多功夫。”

    韦小宝赶紧起身扶着卢植说道:“大人您喝醉了,早点休息吧。”

    卢植被韦小宝一句话惊醒,知道自己失言,竟然在左丰这个皇上的贴身小黄门面前埋怨皇上,赶紧假装酒醉,嚷嚷道:“放开老夫,老夫没醉,老夫还要跟左大人再喝三杯。”

    韦小宝赶紧向左丰说道:“左大人别介意,我师父喝醉了,他老人家可从来没怀疑过左大人会跟黄巾军勾结,也没怀疑过唐大人归降朝廷的诚意。”

    左丰尴尬一笑说道:“我也不胜酒力,这就告辞了。你好好照顾卢大人,等明日再商量军事。”

    左丰拉起早就喝醉的唐周,逃也似的出了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