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误会的?”游弋表情未改,耸了耸肩,“别让人家等太久,哦。”用不惯语气词当后缀的游弋,把尤辛怡的话重复得十分生硬。句末的“哦”字,更是坚硬得像块巨石,把晏然砸得头破血流。

    望着游弋离开的背影,晏然无从解释。他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误会了。

    换好衣服准备离开的晏然,从内室出来,不可避免的要经过游弋的办公室。他解释说:“今天我要回家陪母亲用晚餐,若我迟到些许,请务必等我。”

    游弋不领晏然的请求:“我没有等人的习惯。如果你有事在身,大可以不来。”

    “有伤在身都不惧,有事在身又算什么?”晏然朝前走,“不等也罢,我不会迟到的。”他话说完时,身后的门也合上了。

    不会迟到,还特意同她说个什么?游弋顿时心烦。要不是需靠他了解事情原委,何必要他再来诊所?

    晏然返回家中,在玄关换鞋时发觉自己的拖鞋不见。尤辛怡听见晏然回家的声音,从沙发上站起,到门口迎接。

    “晏然,你回来啦。”尤辛怡看见晏然赤足站在地板上,吐了吐舌头,“你家就一双拖鞋,所以我就先借来穿了。还给你吧。”

    她的脚还未从鞋中抽出,晏然先说:“是我准备得不周全,你穿吧。我上去换身衣服,马上就下来。”

    脱了衣服在镜子前,肩头两朵硕大的蝴蝶结很是扎眼。晏然解去了不知是谁给他做的包扎,自己重新上药,打绷带。

    为了避免万一伤口渗血,显露出来。他只得穿上一身肃穆的黑色。系领带时,尤辛怡无声的闯入了他的衣帽间。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了挂在他脖颈上的领带。灵巧的十指很快就帮他把领带系好,将衣领理整齐。

    “谢谢。”晏然平静道谢。

    尤辛怡笑着轻拍晏然衣襟里不存在的灰:“我们走吧,晏然。”

    晏母用晚餐的时间一向较早,五点左右,丰盛的菜色就在餐桌上摆齐了。三人围绕餐桌,其乐融融。尤辛怡乖巧可人,与晏母相谈甚欢。迅速熟络的两人,此时像极了一对亲昵的母女。

    晏然高烧未退,面色不大好,胃口也不佳。还是晏母先发现了晏然的异常,关怀道:“然儿,是不是工作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