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驹歪了歪头,仔细看了游浪两眼说道:“我的确看你有些眼熟,难不成我们见过?”

    林荫溟看不下去了,他适时开口道:“武前辈,你难道忘了六年前自己曾受过一个弟子,并且教了他半个月?”

    武元驹露出回忆之色,然后恍然大悟道:“对对对!当年我路过林南城,偶然救下一个富商之家的孩子,并且在他父亲的重金聘请下教了那孩子半个月,看眉眼你和那孩子有些相似,应该就是他了吧?”

    随后武元驹又稍微严肃起来说道:“不过我武元驹一生独来独往,从未收过弟子,你以后可不能用我的名号出去行事啊,免得跟你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游浪听到前面一句话的时候已经愣住了,等武元驹说完,他喃喃问道:“你不是说见我天赋异禀,所以才收我为徒的吗?”

    武元驹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你当时哭着喊着要拜我为师,我本想拒绝,可是你父亲可给了我一大笔钱,我推辞不过,只能答应教你一段时间,他又怕伤了你的自尊心,就让我用这种话来……安慰你。”

    我们面面相觑,游浪面若死灰,好半晌他才喃喃道:“老头子不是最反对我接触这些东西吗?他怎么会……”

    武元驹感慨道:“我当时就看出来了,他们虽然不情不愿,却也知道我要是不教你入道,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更怕你伤心才在暗中给我那么多钱,请我教你,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们在一旁看得面皮抽搐,游浪的世界显然已经崩塌了,他从沙发上瘫软滑落,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说道:“你不是一生救苦救难,视钱财如粪土吗?那么多人用钱请你消灾解难你都爱搭不理,为什么会为了我爹的钱教我入道?”

    武元驹听了之后挑眉问道:“你听谁说的?我之所以没有接那些赏金高昂的任务是因为我在忙着其他赏金更多的任务,我要是不为了钱,至于出生入死做这些吗?你们有所不知,我家里那个……哎!算了算了,跟你们这些外人说这些干什么。”

    武元驹连连摇头,把游浪的世界给击穿了一次又一次,游浪瘫在沙发上,双手无力地瘫放在身旁,目光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终于闭上了嘴巴。

    我此时都开始心疼游浪了,这哥们一直把武元驹视为偶像,却发现所谓的偶像不过是一个市侩的人而已,怎么能不崩溃?

    而且这么多年一直以为自己是天赋异禀并且用诚心感动了武元驹,却没想到只是父亲用重金收买了他,这才换来他半个月的教授。

    甚至教完之后根本不记得有自己这么个人了,这让以武元驹弟子自居并且相当骄傲的游浪怎么受得了?

    武元驹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啧啧感叹道:“我接过这么多委托,你们这的茶水是最顶级的那一档的,还有这房间的布局也十分不错,不愧是同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