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一袭绿纱从远处缓缓走来。小虫五味陈杂,既有望眼欲穿的期望,又有有愧难当的窘迫。毕竟自己现在一丝不挂。但是现在浑身是伤,疼的厉害又动弹不得。绿纱缓缓飘来,果然是小虫脑海中的那人。她笑得像一朵花,却依旧一言不发。还没等小虫反应过来那女子已经蹲到小虫身边,开始修补他身上的伤口,纤手过处立马愈合。

    小虫一边捂着自己的下边一边抖出一连串的问题:你到底是谁啊,这么多年你去哪里啦,我怎么从来没有在白天没有见过你啊?那绿衣女人笑而不答,只管忙活着手上的活儿。

    在不远的处还有一个穿着火红纱衣的女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嘿,好长时间没见过了!”小虫对着她喊。

    红衣女子岿然不动。

    修复了小虫身上的所有伤口之后,绿衣女子使劲捏了一下小虫的屁股,继而缓缓站起。小虫感到屁股一疼,觉得女子好像在提醒自己什么。

    “说,你们是不是妖精,是我家的大树精?”小虫一边检查着身上一边问。却一抬头,绿衣女子早已经和红衣女子朝着远处走去了。

    小虫大喊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呢,我以后去哪里找你们呢?”

    绿衣女子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小虫,瞥了一下嘴又笑了起来。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又回过头去和红衣女子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小虫感到头脑一阵昏沉,竟不自觉地又闭上了眼睛。等一觉醒来已经大天地明。而自己却依旧躺在自己的集体宿舍中。舍友一个个打着呼噜说着梦话。小虫赶忙向自己的脖子摸去,才发现那枚铜钱已经没有了。同时全身肌肤竟有些隐隐作痛。最令他不解的就是自己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醒来却一丝不挂。

    小虫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整不明白这蹊跷的事儿。

    话说小虫一小孩子,那么多妖魔鬼怪在他身边爬来爬去,甚至还啃了他几口,难道他就不害怕吗?这要是常人,估计看到这些就早就吓晕过去了。

    其实啊,这些东西,小虫打小见得多了。他奶奶的眼睛能看阴阳两界,小虫也能看见妖魔鬼怪,难道这阴阳眼也能遗传?这恐怕连他自己也闹不清。

    总之,小虫能看见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在村东头的高土堆上看见零星飞行的纸鸟;月圆夜能在马路边看到人形的雾气,一次清明节还看见半截人的身子在黑夜中匆匆移动。

    但是这些东西日久天长他也就忘得差不多了,小虫对童年最深刻的记忆几乎全部围绕在奶奶的后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