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我的手,神情庄重了许多,吓了我一跳,他用他那半土家腔的“普通话”开始述说这一带的传说。

    我也渐渐被他那韵味的声音所代入,我记得最深刻的就是些山神,山鬼的故事,大部分都绕着这座山,我对这山就更向往和敬畏了。

    听了爷爷一宿的絮叨,早上起来有些后怕。往窗外看看,山气正浓,人们一点儿也看不透,再望望那一片从草,没有绿眼在那儿了吧。一天在房前的场子,不是捉鸡就放鸭。

    爷爷上山去做事,旺万也没了生气。下午,我要求爷爷带我上山,即使我还担心那绿眼。一番准备爷爷与我上了上山的路。山间到了下午,林子中还有些雾。阳光透射进来,亦真亦幻。

    莫非我们真进了爷爷所说天界。一会儿,衣服就挂满了露水,透过林子,外边有一层一层的田,整整齐齐,十分好看,几个人在那插着什么。到处都是高大的树,鸟雀乱鸣。

    树冠还有东西在蹦。爷爷倚在大树之下,点点旱烟,已点不燃了,就掏出酒壶喝了一口。雾弥漫了四周,我突然觉得爷爷像故事中的山神,衣衫褴褛,但却不羁的喝着酒。面色开始红润。

    又开扯了,什么山猫子,野几子。到了山顶,有几个坟包,长满了竹子坡前都写了什么字,爷爷一时酒起,带着我向他们问好,我当时也应了。一番过后,从山顶向山底看。一边是茂密的树林,在阳光之下冒着金气,一边是一层一层的田,格外的好看。那一层层的田的下方,那一排排的房屋,大概就是我们那村吧,小得向一块块砖一般大小。

    山的密林中滑出一条小溪,与对面山上的溪流汇成小河。爷爷喝了口酒:“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山我们吃了好几百年了,好啊。”说完又饮了口酒。太阳渐渐向前向西,鸟儿也渐渐安静了。

    云被染成了火烧般得红霞。爷爷道:“走了。”说完拉着我的手,酒后劲大,一把将我扯住。一路上,天色变暗,那双绿眼是否又出来活动呢?那是否是山神山鬼呢?

    踏着爷爷的脚印从林中走了出来,旺万献媚的迎接过来,望着山朦胧的巨大影子,心中似乎有了依念。霞,田,以及那绿眼似乎都深深刻入我的心里。夜晚的烛光。

    爷爷又在门口抽着旱烟,旺万伏在他的脚下,堂内依然一阵喧哗。躺在床上的我望着爷爷,狗与门后的山影,心内幽暗潮涌动,然而目光却渐渐模糊。

    又入神了,揉揉眼睛,窗外依然是灯与高楼,但唯一的狗也不叫了,伏下头,一行行黑字映入。

    无意间滴上两滴泪花。6年过去了,还是无法忘记在家乡的召唤,这是永远永远珍藏在记忆中的那狗,那人,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