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金蝉吃了什么都不懂的亏,不仅卖身契没见着,那《放妻书》又被郑母骗了回去,最后,她就被人当牲口一样转卖出去。

    她为郑家付出那么多,谁知道?

    村里人都知道。

    但那时郑文轩已经是进士老爷,还带了个官家小姐回来,谁敢为她说一句话,更不要说那些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人。

    此生,她将不再被人摆布。

    抢过卖身契,打开薄薄的那张纸,上面有一行字:今将小女金蝉卖与郑家,立字为证。

    下面是她父亲的名字,还有父亲的手印。

    就是它了。

    她自由了。

    金蝉笑了,笑得惬意。

    去你的郑家,去你的郑文轩。

    金蝉从未这样笑过,郑文轩竟有些看呆了,觉得金蝉这样笑有几分好看。

    他揉了揉眼,再看金蝉缩着身子,提着个破布包,连声谢也不会说就走了出去,又觉得自己刚刚估计是魔怔了。

    尽东头没有什么小屋,不过是个破柴房,隔成了两间。

    里面弄张破床金蝉住着,外头堆着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