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有些艰难地发问:“他……对颜初动手了?”

    周年摇摇头,“这些事情,是她的隐私,我理解你的出发点是关心她,但我没办法跟你细说。”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他知道颜初被宋宴回关起来,也知道她被宋宴回折磨,但“折磨”和“羞辱”,都只是广义的概念,那桩桩件件具体的事和细节,都是颜初自己经历的。

    当初去做心理咨询的时候,颜初都不肯详聊这些。

    所幸那个时候,她身边有家人和朋友陪着,颜成均和沈玉对她不离不弃,秦桑和周悦也一有空就去带她玩,加上药物治疗,她才渐渐走了出来。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个时候,宋宴回没有在南城。

    颜初的主治医生也说过,宋宴回不在,颜初心理防御不会太重,因为她所有的焦虑和恐惧都来自于宋宴回,所以,在一个没有宋宴回的环境里,她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医生的这句话,周年一直刻在脑子里,也在努力践行。

    所以,即便知道颜初对宋宴回有心动,他也想奋力阻止,因为对于颜初来说,宋宴回是恐惧本身。

    靠近他,就等于靠近危险。

    爱和恐惧是可以同时发生的。

    抑郁症本身就是复发概率极高的病症,周年实在不想再让颜初受一次那种罪,没想到,百般阻挠,还是没能拦住。

    这种眼睁睁看着事情失控的经历,着实令人挫败。

    宋吟开看到周年动手抹了一下眼睛,微微愣了一下,他身上散发出的挫败感,她感受得十分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