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冲上前去,把江锦安书案上的草图撕了个粉碎,纸屑纷纷扬扬落下,江止怒目圆睁,那张清秀的面容略显狰狞。

    “作画?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作画?你的画技是谁教的你都忘了,你居然还敢在娇娇面前卖弄,你难道就不曾有半分愧疚吗?”

    画笔仍握在手上,贝齿紧咬,那是她画了小半个时辰的画作,如今却只成了一地碎屑。

    想起今日在宫道上陆清渊的话,潜移默化之间,她总是带着前世谨小慎微被磋磨的只剩麻木的那个自己的影子。

    江锦安想,若是前世的她,在大长公主的的雅集上,面对张婉莹的挑衅绝不会那样退让,她定会将手中酒樽掷于张婉莹面颊,因为她素来张狂不畏天地。

    可那只是以前。

    如今即便是为了在侯府暂时容身,她也不必事事委曲求全。

    思及此,江锦安提笔走近江止:“二哥哥。”

    她声音温软,江止一愣,“你要做什么?”

    下一刻,手中笔尖落在江止的绫罗衣衫之上,上好的料子上被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江止尖叫一声,后退两步:“江锦安你疯了!”

    江锦安歪头笑,她这还算是收敛的,方才她想的是将笔尖落在江止面颊的。

    “二哥哥毁了我的画作,我就不能毁了你的衣衫吗?”

    江止气的语无伦次:“不可理喻!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揪着自己的衣衫,心疼的质问江锦安:“本就是你做错了,你还不承认,娇儿又不曾欠过你什么,你为何总是揪着娇儿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