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堂的事很快传到江锦安耳中,翠微有些紧张:“姑娘,雪梧到底曾经是老太太身边出来的,若是老太太听了雪梧的话怪罪于您可如何是好?”

    江锦安捧着书卷,温暖的烛光映照在她面颊,纤长的羽睫落下柔和弧度,她翻了一页书,声音好似从蜜水里浸过似的:“怕什么,祖母最在乎的就是脸面,况且是雪梧有错在先,难道她还会因为一个小丫鬟来责罚我?”

    翠微拿着黄铜小剪减去银缸里多余的烛芯,她侧目看向江锦安,温声道:“雪梧才从大姑娘院子里出来就去了雪松堂,想来是得了大姑娘指点呢。”

    江锦安不动声色的翻了页书,笑意愈发浓厚:“她又不是傻的,怎会不知老太太不会为一奴婢责骂于我,叫雪梧去雪松堂也不过是为了叫雪梧更加记恨我罢了。”

    “雪梧是老太太身边出来的人,落在我院中过得是一年不如一年,雪梧心比天高,与我自是积怨已深,如今她求到老太太那里,无非是求着从我院中调离,亦或者是求着老太太能为她撑一撑腰,可老太太却不闻不问,雪梧难保不会更加记恨我。”

    她坐直身子,眼眸晶莹:“这就是江娇想要的。”

    翠微皱了皱眉头:“可是姑娘,这样算起来还是咱们更不占便宜些,您想把这些人送出去,可这么一闹雪梧又离不了咱们院子,留一个心有异心的人在院中怎么算都是咱们吃亏啊?”

    江锦安拍拍翠微的脑袋,俏皮一笑:“傻翠微,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你且跟我学着点!”

    翠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不出江锦安所料,雪梧在老太太面前哭了一通,最后却只被老太太用一句:“她为主你为奴。”给打发了回去。

    雪梧回到清梨院时已是深夜,一双眼哭的跟核桃似的。

    此事清梨院中人尽皆知,翌日一早,江锦安梳妆时,翠微把此事禀告给江锦安。

    翠微道:“这雪梧平日里仗着自己曾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在外院呼来喝去的,现在她丢了这么大的脸,想来要记恨上姑娘了呢。”

    江锦安戴上一枚珍珠耳铛,珍珠莹白,衬得她肤色白皙,容色娇艳。

    江锦安想起那日初见宁妃之时,这般打扮倒是与宁妃更加相似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