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火气散了些。

    萧昭把画交由宫人放好,瞥了眼地上还跪着的江娇,不悦道:“起来吧。”

    江娇颔首:“多谢殿下。”

    江锦安上前搀扶江娇,她扶着江娇起身,装似关切的帮江娇整理衣摆,忽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惊疑一声:“姐姐这袖口上怎么还染了墨迹,真是好长一道呢!”

    萧昭回过头来,一眼瞥见江娇袖摆上那道显眼的墨迹,方才打消的念头此刻又浮了起来。

    江娇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墨迹,应当是方才放笔时不甚沾染的,江娇解释道:“是我粗心,这才弄脏了衣裳,叫殿下和二妹妹见笑了。”

    萧昭审视的目光投来:“当真如此?”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不会轻易消散。

    江娇心一横,又跪了下来:“臣女自知今日不敢贸然闯入,可请殿下原谅臣女怀念忘母之心,臣女愿意自请罚跪于院中,只愿求得殿下宽宥。”

    “那你便去吧。”萧昭静静的望着她,目光沉沉,江娇被盯得脊背一阵发寒。

    久居高位之人从来视手下人如蝼蚁,江娇从第一日为萧昭做伴读时便知晓了。

    江娇颔首,起身行至殿外,在院中石子路上跪了下来。

    鹅卵石子坚硬,跪在上头膝盖钻心的疼痛,江娇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咬着牙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在侯府娇养这两年江娇何曾再受过这样的责罚,眼泪一下子蓄满了眼眶,她忍着泪,跪在院中,余光瞥见阶上的江锦安。

    她一身青色罗裙,衣摆随风摇曳,如花烂漫盛开,飘逸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