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冰若不是公中的,难道还是江锦安自己掏腰包买的不成?

    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

    江娇听轻红说,这些时日连江锦安院中女使的屋里都用上了冰,整个清梨院里,单是用冰一日都不下七八十两银子,江锦安就算有萧昭的赏赐,可又能有多少?

    银子是有定数的,又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江锦安难道会把所有的银子都用在买冰上?

    这也是江娇与江止笃定江锦安私自挪用公中用度的原因。

    可她们哪里知道,江锦安最不缺的就是银钱。

    刘妈妈已经带了后院看管冰窖的妈妈过来,那妈妈不知发生了何事,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见过老太太。”

    王嬷嬷在一旁道:“田四家的你快说,昨日二姑娘是不是派人去冰窖里取过冰?”

    昨日江锦安的女使搬着那么多的冰往清梨院去,这是二公子亲口说的,自然做不了假,王嬷嬷挺直了腰杆,只等着田四家的说是,可田四家的嗫嚅了许久,最后只道了句:“不......不曾。”

    江止皱起眉:“怎会?昨日我明明瞧见她院里的女使搬着冰往清梨院去,这都是我亲眼所见!”

    可那田四家的只一味摇着头,她是个老实人,也看不清堂中众人心思诡谲,只拿出账册如实道:“二姑娘已经许久不曾派人到冰窖领过冰了,册子上一笔一笔都记着呢,奴婢不敢欺瞒老太太,至于二公子所说,那应当是二姑娘从外头自己买来的冰块。”

    江老太太扫了江娇与江止一眼,堂中王嬷嬷已经抖如糠筛,她缩着脖子,连头也不敢抬。

    颇有深意的眸光落在江锦安身上,江老太太冷哼一声,知道与江锦安博弈这局,她这傻孙女和傻孙儿算是输了个彻底。

    江锦安这时才慢悠悠道:“我院里所用的冰都是叫人自己出去买的,不曾用过公中的,若是有人要看单子我这便可叫翠微去取,至于王嬷嬷......”

    她淡淡的掀了掀眼皮:“据我所知,你成日偷溜出府去赌钱,府中事务已经许久不曾经手过了吧?至于嬷嬷方才说的那些......我都不曾叫人去领过冰,有怎么会有蛮横抢夺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