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铮紧绷着脸。他的衣袖很窄,那封信藏在胸口处,很平整,却滚烫炙热,像是毒蛇的信子,在舔舐他的魂魄。

    李策继续道:“我今早派人告知田迎雨的位置,让你去搜,为的就是让你发现密信。”

    “你看过了?”严从铮问。

    “看过了,”李策道,“田迎雨在被拷打时,亲自把所有他经手的密信又写了一遍。不然怎么会那么多呢。”

    严从铮咬牙道:“百里曦没有收金子,密信里写得很清楚。”

    “没有收,又如何?”李策转头看向严从铮,冷笑道,“若指挥使真觉得无所谓,待会儿还有机会把密信呈上。”

    田迎雨是严从铮的部下,圣上是一定会召他问话的。

    虽然被李策找到把柄,严从铮还是语带不屑道:“所以呢?这跟你为何拒婚,有什么关系?”

    他质问李策为何拒婚,李策却说出严家的秘辛。是在要挟他少管闲事吗?

    “没有什么关系,”李策看一眼院子里计时的日晷,对严从铮道,“我只是要你知道,我们两个不是对手。你们严家和魏王的事,我也不想管。所以我为什么拒婚,将要怎么做,也不在指挥使你要考量的范围。”

    先管好你自己家的事吧。

    在供出我之前,先想想你自己的家人。至于你做不做禁军统领,我跟你一样,无所谓。

    严从铮转过铁青的脸负气而去。刚走了两步,院门被人推开。

    “指挥使在这里啊,”赵王李璟的头露出来,“父皇召你觐见。”

    严从铮对李璟简单施礼,李璟还要说些什么,他已经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