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禁军看起来很机警,想了想又道,“但是天刚蒙蒙亮时,魏王殿下差人来过,说是魏王监修圜丘,要最后一次检查,才能放心。”

    那个时候禁军正在换防,工部和礼部也会有人进入圜丘,检查布置。

    没有证据证明是魏王动了木棚。

    即便能证明,他敢去检举吗?

    那可是死罪,而魏王李琛,是他的姐夫。

    但是一个时辰后,严从铮还是到了魏王府。

    李琛已经换下今日祭天的礼服,穿着平日略显朴素的衣服,在带儿子描画傩戏面具。

    每逢大年初一,城中就会有盛大的傩戏。人们祭神跳舞、驱瘟避疫,观看者很多都自制面具,戴在脸上穿城而过,游玩嬉戏。

    “舅舅!”李琛的儿子跳起来,仰起笑脸,给严从铮看他画的面具,“好看吗?我也给你画一副。”

    “你先出去,”严从铮的脸色不太好,“我有事跟你父亲谈。”

    李琛点头,吩咐儿子道:“去让厨房晚上多烧几个菜。”

    他拿着蘸满彩色颜料的毛笔,闲适地问道:“什么事,还劳动你亲自跑一趟。忙了一整日,也不多歇歇。”

    李琛的语气里,饱含对家人的关怀。

    然而严从铮开门见山道:“清晨殿下差人去过圜丘,去做什么?”

    一句话,让大年初一亲人间关怀热络的气氛尽数消失。严从铮没有坐,他站在李琛对面,看着一个个略显诡异的面具,脸色阴冷,像一个铁面无私的审判者,发出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