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男人,陈双鹤忽然战栗了一下。

    “客人,请跟我来。”

    “……等等,你不是客人。”

    “逃票!!哈哈哈哈大家快来啊!有人逃票了,终于有人逃票了!!”

    蜂拥而来的面具人,屏幕上的血色倒计时,以及倒计时的最后,忽然在屏幕上睁开的那双眼睛。

    像黑夜里忽然亮起的两盏车灯,两道白光笔直的射过来,刺得陈双鹤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经回到了过去。

    “是梦吗?”陈双鹤喃喃一声,慢慢朝石中棠伸出一只手。

    如果这是梦,他的手指就会穿过眼前那张面具,但没有,他的手指结结实实的碰在面具上,温润微凉的质感沁入指间。

    陈双鹤瞬间缩回了手,又惊讶又警惕的看着对方:“你是真的?”

    “什么真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陈双鹤猛然转过头,一个脸色苍白的长发女人站在他身后,笑着看着他。

    都说一白遮三丑,可这女人白的单薄,白的虚弱,白的没有一丝精神气,像用铅笔在墙上简单勾勒出的人,拿橡皮擦随手将她一擦,就能把她从这个世界上擦掉。

    “妈妈……”陈双鹤喃喃一声,伸手摸向她的脸,动作那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手指会从她脸上穿过去。

    他摸到了。

    一张苍白的,粗糙的,毫无水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