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来我家吃吧,宁家闺女,我给你下面条,面里埋土鸡蛋,想吃几个吃几个。”

    宁家闺女,宁家闺女,妈妈是宁家闺女,她也是宁家闺女,所以他们在喊谁?

    因为一直活在母亲的光环之下,所以曾经的宁宁下意识的认为村民的热情是针对宁玉人。

    而今,才发现他们的目光全都越过了宁玉人,停留在自己身上。

    “砰!”

    木门紧闭,将村人们的视线关在外面。

    苍白蚊帐抖了抖,床上的崔红梅翻了个身,继续发出鼾声。

    “……妈妈。”宁宁喘了两口气,问,“宁家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别多问。”宁玉人硬邦邦的说。

    “你不说,回头我问别人。”宁宁说,“比如村长,他肯定愿意告诉我。”

    “……他的话你最好少听。”宁玉人皱起眉头,见宁宁一脸倔强的看着她,无奈叹了口气,拉着宁宁在桌子旁边坐下,胖茶壶倒了两碗茶,她端起碗喝了一口,然后淡淡道,“傩舞,摘下面具是人,戴上面具是神,是一种古代流传下来的祭祀舞,不同地方样式不同,村子里的这个,年头很久,大概可以追溯到宋明那段时间……”

    她又端起碗喝了一口,接着往下说:“宁家人在这个傩舞里的位置,是神。”

    “什么神,分明是鬼。”

    宁宁跟宁玉人两个循声望去,见床上的外婆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侧身蜷窝在帐子里,一边打呵欠一边对她们两个说:“真是的,你们说话能不能出去说,吵得我睡不着。”

    宁玉人跟宁宁对视一眼,问她:“妈妈,你怎么说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