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饮一口花茶:“这话说得也在理。”

    北齐帝脸色稍霁,喝了几口茶,降一降火气。

    “只不过历来都是嫡妻先生了嫡子,方才让妾室有孕,为家族开枝散叶。”皇后语气淡淡:“若是先让庶出的孩子占了个长,总归是不合老祖宗的规矩。”

    北齐帝顿时想到自己,彼时的皇后还是太子妃的时候,膝下没有一儿半女,淑妃却一个接一个的生了。

    就连后进府的仪贞也怀胎诞下长子,皇后的肚皮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仪贞离世的第二年,皇后才传出喜讯。

    即便这句话是皇后的无心之言,也让他觉着面上无光。

    皇后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话戳中北齐帝的痛脚,继续往下说:“广宁和誉王的婚期定在四月初,他们的婚事关乎两国结盟,不能马虎大意了。”

    “誉王亲自请命来北齐迎亲,以示对广宁的重视。过了十五,他便会动身来北齐,礼部与鸿胪寺得筹备接待使臣的事儿,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这个节骨眼上,再给广陵王纳侧妃,岂不是添乱?”

    “依臣妾之见,暂时先紧着广宁的婚事,别的事儿往后挪一挪,以防出了差池。”

    她搁下茶杯,转眸看向北齐帝:“陛下觉得如何?”

    北齐帝侧头看向皇后的眼睛,清清冷冷的,水一般的淡然,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太过冷情了。

    即使他们意见不合,她也不会与他争执,只会换一个话题,达到她的目的。

    例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