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睫毛如蝴翼轻轻扇动着,说不清的清楚缠绕着崔之洺的心,他忽然有些许烦躁。

    他这样弑母的人,不论在何处都是受人鄙夷排挤。

    所以他愿意成为陛下的一把刀。

    一把最好用的刀。

    他原以为自己根本不会在乎外界的看法,但当那枚香囊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仍然不受控制,殷红色的一幕在眼前怎么都挥之不去。

    轻柔的女声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没有安慰,没有同情,更没有鄙夷,而是反问,“那我要杀前夫,你害怕我吗?”

    崔之洺眸色一滞,眼帘微掀看着对方认真的神色,那张红唇微抿,认真且郑重再问一遍,“他们都说我是毒妇,你怕我吗?”

    这话是从荣昌侯府传出来的。

    不少人都暗地里说过此事。

    毕竟夫妻一场,能做到像虞晚晚这么果断狠心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虞晚晚转头就要嫁别人。

    更是闻所未闻。

    毒妇一说也深得荣昌侯府人的心。

    虞晚晚当然不介意他们这么说,她只觉得自己该更狠毒一些,那么现在裴少文一家五口,现在尸体都凉了,而不是继续蹦跶。

    崔之洺眉头顿时蹙紧,心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攥紧,压抑的沉闷让他心情极其不好。

    比看到香囊时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