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见林清浅不忍说,叹息了一声,道“这位公子的身子,想必姑娘是了解的,本就身患痨病,虚弱不堪,如今又身受重伤,老头子我竭尽所能,才勉强留他一口气在,现在靠施针和一味名为灵结草的珍贵药材续命,人一直会如现在这般没有意识,但这种法子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往后……老头子我也无能为力了。”

    安仪柔闻言,牢牢抓着温丰年的手,泣不成声。

    林清浅僵硬着身体,心揪着难受,不知该如何安慰安仪柔。

    安仪柔哭得眼睛红肿不堪,她看向风清扬,嗓音沙哑地问道“风阁主,他如今的状态能维持多久?”

    “这……”风清扬拧着眉头思忖片刻,低声道“最多一年半载。”

    其实风清扬已经往好的方向说,在他看来温丰年的身子应当只能撑到三四个月。

    安仪柔含泪勉强地道“多……多谢风阁主……”

    风清扬摇了摇头,道“不用。”

    林清浅正欲上前安慰安仪柔,安仪柔却先一步道“清浅,可否让我与丰年单独说一会儿话?”

    林清浅犹豫了片刻,道“好,我们先出去,若有事你唤我们一声,我们就在外面。”

    安仪柔“嗯。”

    林清浅等人出去,顺手将房门带上。

    安仪柔静静的望着温丰年,眼神凄然又眷恋,她轻抚着他脸颊每一处肌肤,仿佛要将他模样刻在自己心中。

    “丰年,前几日你还与说,待我们离开了京都城,就找一处山清水秀定居,到时候你会一如从前教我念诗绘画,你还说要与我成亲拜堂,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无事,天地为谋,见证我们成为夫妻的……”

    安仪柔眼睫微颤,晶莹泪珠止不住往下掉,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勉强扯出一抹笑来,低声道“没关系的,这一世我们没能拜堂成亲,下一世补回来便好,你可得记牢了,否则下辈子我定会恼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