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湖水已经十分凉了,孙曦想起自己生病时浑身发抖的模样,眼底颜色愈深,然而却是并未说些什么,只说自己累了要休息。

    周玉城带着家丁赶来的时候,飞镜所在的小船几欲翻到。家丁们七手八脚地将她救上来,飞镜还没来得及长呼一口浊气,却发觉方才孙曦所在的位置已变成一片空地。

    飞镜低头一笑,却也觉得这是情理之中,反倒连寒冷都感觉不出来了。

    倒是一旁的周玉城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忙带她去了一旁的耳房。

    待四周寂静下来,飞镜的所有感官才如同复苏一般,这才感觉四肢僵硬不受控制,不住地打着喷嚏。少辛已被玉城赶去另一间收拾,玉城怕她难堪,只留了自己亲自来照顾她。

    飞镜回过神来,这才惶惶扭头对玉城露出一个抱歉的笑来,“真是不好意思,周姐姐,今日搅了你的好事。”

    此刻的飞镜可怜的厉害,额前碎发全数打湿,浑身颤抖,想到的第一件事却是抱歉。

    周玉城心里一酸,“以后这种蠢话,不要再说了。”

    有侍女送了干净的衣物进来,又说方才闹了那样一通,园子里早就传开了,就连在前院听戏的太太都差人来问发生了什么。玉城眉头一皱,“我得去同母亲说去,孙家那位表小姐实在过分,还站在我周家的地界呢,竟然就来打我周家的脸了。”

    飞镜没说话,她干嘛要开口说话。周太太若是能出头,自然是比她要强成千上百的,于是更不要留玉城,贴心道,“玉城你有事便去忙,我好了很多,换了衣服便没什么了。”

    玉城点点头,“你也不必在这同她们曲意逢迎,我叫人给你备下轿撵,必定妥帖将你送回。改日方便,我必定得等门赔罪的。”

    言毕便自去安排了。

    今日这事儿,也就因着程晴颜不姓孙才干得出这事来。她今日是让飞镜丢了丑,可却实在是手伸得太长了些,结结实实打了主人家的脸。周太太可能不会为她田飞镜出头,可却要为周玉城、要为周家的脸面出头。

    是而飞镜也冷静下来,知道了程晴颜必定得吃些苦头,也安心地换起衣服来。刚穿好外衣,却忽然听到门扉轻响。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