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好了,照那老头的习惯,必定是还要给你留下功课的。你且去忙吧。”

    孙骞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孙曦,见他神色自若,这才行了礼等了阔海楼。

    孙曦二人出了园门,庆竹不满地啐了一口,“得瑟什么呢?不就是到老爷面前温个书,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

    孙曦倒是看得很开,“这话是我先问的,他就答了。难道他真去了父亲面前,我还要逼着他撒谎吗?那我成了什么人了。就因为父亲一向看不惯我,难道孙家所有的子息都不能得到父亲垂爱了吗?”

    “从大哥一直排到他,我挨个生气,那还活不活了。”

    庆竹还是不满孙老爷只召唤了孙骞的事——毕竟孙曦自开蒙以来,能到孙老爷书房的次数便屈指可数。庆竹实在想不明白孙老爷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从前开蒙的时候他家少爷还坐在老爷的膝头,老爷更是捋着胡子大夸奇才。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孙老爷却是再也不召见孙曦到自己书房来了,对待孙曦更是放养非常。

    如今都开始明目张胆地偏袒庶子了,也就他家少爷这般大度,还替一个庶子说话!

    对于孙老爷的态度,孙曦当然也是失落困惑的,可他清楚地知

    道:他的父亲只是不喜欢他罢了,这并不是孙骞的错误。

    他一向是不屑迁怒于他人的。

    他未曾迁怒于田飞镜,正如他也未曾迁怒于孙骞一般。

    孙曦虽然作风放浪形骸,然骨子里实则一直是个老实大度的孩子,在男女婚嫁一事上,他一个顶天立地的俊美少年都不能自控,又何况是她一介弱女子。

    一想到田飞镜,孙曦又想起那晚天井里的明月。那天的明月总觉得有些奇特,好像天井里的那轮与他院子里的并非同一轮。

    于是又忍不住想起了她那晚的话,想起她是如何盯着一脸泪水仍旧固执地不肯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