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著道:“陛下,臣看还是把他的手脚用铁链锁住吧。”

    “无妨。”

    赵昀轻轻一摆手,在牢房里面来回走动一圈,最后目光回到史弥远身上,“史弥远,没想到吧,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史弥远已经知道自己被判斩首,他气道:“赵昀,你是天下最无耻最卑鄙的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郑清之,程泌,朱著他们都劝朕给你一个体面,赐你鸩酒,甚至还有大臣建议朕遵照祖制,不杀你们,只把你们流放,朕都没答应,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史弥远没有回答赵昀的话,赵昀自问自答,道:“朕是要借你的脑袋告诉天下人,大宋不杀士大夫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以后只要大臣丧土失地,陷害忠良,徇私枉法,勾连社稷,朕,就会要他们的脑袋,这一个警醒,就从你开始。”

    史弥远没想到自己临死还要被赵昀利用一回,气得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但是被禁卫押着,他也是拿赵昀没有任何办法。

    赵昀当面对史弥远吐出心中所想,也是释怀了,不再理会史弥远,走出牢房。

    离开时,赵昀又看到一个被关押的十几岁的小孩,赵昀的目光和小孩的目光对视,赵昀不由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朱著上前一步,介绍道:“陛下,这就是那个被史弥远预谋继位的宗室,后天斩首之刑也有他。”

    “行刑之前给他沐浴更衣,吃顿好的,让他体面上路。”

    赵昀没有过多的停留,只是交代一句,便离开了。

    自古皇权斗争都是最残酷的,失败的一方不论是谁,绝对不会有好下场,这既是胜利者对拥有权力的宣誓,也是对后来人的警示,不能手软。

    赵昀没有大举诛连,这已经是赵昀最大的仁慈,绝对不可能连直接参与者也赦免,如果赦免,那这就不是仁慈,而是自取灭亡。

    嘉定17年12月11日,崔与之从宜州回到临安,许多官员在城外十里长亭迎接,场面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