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曾应龙针锋相对,甩袖道:“乐土?国强?何处是乐土?何时又是国强?汉唐那时是不是乐土?汉唐那时是不是国强?然君不见汉武之时京畿亦是人食人!君不见开元之时边关亦是流血如海水!”

    朱著同样反对新法,他跟着道:“不错,民富国强谁不想?可何时又真正实现?如今我大宋朝政稳定,商贸兴盛,对外力压金国,对内剿灭李全,国事蒸蒸日上,真真万国敬仰,如此国运,何必行新法?本官看你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错,尔等蛊惑陛下,欲借新法把持朝政,做新的史弥远,你们以为这满朝的百官看不出来吗?”

    “陈贵谊,李宗勉,陈隆之,你们一再坚持新法,表面是为国为民,实则是利欲熏心,谋朝篡位!”

    百官群情激昂,对陈贵谊,李宗勉,陈隆之极尽指责,让陈贵谊三人压力陡增。

    “咳。”

    赵昀眼见百官群情汹涌,陈贵谊三人已然有招架不住之势,于是重重咳嗽一声,道:“诸位卿家注意举止,朝堂不是菜场,廷辩不是骂街,岂容吐沫横飞,大肆喧哗?”

    袁韶,程珌,朱著,曾应龙等人意识到自己的话声音大了,有失对君王的尊重,于是齐齐整理衣衫,摆正官帽,对赵昀抬手致歉。

    赵昀点头,道:“时候不早,今日廷辩就到这里吧,明日再开朝会,再行廷辩,总之廷辩一日不分出胜负,朝会便一日不止。”

    大宋逢五举行朝会,现在按照赵昀的说法,新法的辩论若是没有结果,那就日日都要举行朝会了。

    说完,赵昀目光环视百官,见无人说话,示意高实宣布散朝,随即起身离开垂拱殿。

    赵昀走后,袁韶怒视陈贵谊几人,道:“你们极力推行新法,此法虽对百姓有利,然而损豪强而利寡民,这会招致豪强起事,天下汹涌的!那时候,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我大宋最大的罪人。”

    说完,袁韶愤怒的转身离去。

    曾应龙心中对陈贵谊三人也是有火,然而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对陈贵谊三人抬手,毅然道:“三位使君,你们一意推行新法,然你们却不知寡民作乱,尚有回旋,而豪强作乱,则江山倒转。本官奉劝三位使君,若真心为我大宋江山社稷着想,还是尽早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