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刚刚路上沾了点脏东西。”

    程晏昭心下了然,见他不愿多说也没有点破。“我这刚刚回国还没正式到医院任职,你就给了这么一个练手的机会。”言罢吩咐前面驾车的裴酩,“酩哥,如果这一年没有太大变化的话,我记得前面有一个医馆,你在那儿停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裴酩应声准备拐弯却被傅弈城拦下。

    他在车座侧边的空隙里摸索片刻,找出几支药膏拿到程晏昭面前,摊开掌心摆给他看。

    “你可真是…。我要是早几年刚刚学医的时候碰见你这样的患者,说不定现在就在哪个地方子承父业振兴商会了。”

    “现在也来得及。”

    程晏昭被他堵的哑口无言,做出不想理会的样子闷闷看向窗外。

    裴酩见状哂笑,半开玩笑替傅弈城辩解。“当时我就在站在傅哥边上,他要是不挡下,这枪就是冲着我心口去的。晏昭你放心,他傅弈城是什么人,阎王爷还不敢收他。”

    程晏昭却没能如他所愿被这玩笑话逗乐,反而被他们习以为常的态度弄得心头烦堵。再加上傅弈城身上还没处理的子弹造成的擦伤,失了同他们街头闲逛的兴致,让裴酩将他送回了家。一直到下车都怄气和傅裴两人没再搭茬过一句话,徒留下一句“晚上见”,头也不回地迈进了大门。

    “这小子。”傅弈城哑然失笑,“这么久不见脾气还是没有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路上被人给拿枪堵了路。”

    “是啊,还是老样子,总喜欢自己和自己怄气。”

    是夜。

    程家。二楼侧卧。

    上海的风咸湿,比不得国外清冷,吹在身上带着一阵湿漉漉的暖意,也可能是“月是故乡明”的情怀作祟其间。

    程晏昭点了支雪茄趴在阳台的栏杆上,脑中回映着今天下午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