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心情有些复杂,前世里自己同宗韵凡做了名不副实的夫妻,害的六安候府一直没有子嗣。

    舅母心里着急,神色日渐抑郁,却从来没有开口催过她。

    后来出了离鸾的事情,舅母也是紧着林嫣的情绪把那个爬床的丫头给绑到了庄子上去。

    她重新活过来那些日子,因为忙着收拾林乐昌的烂摊子,一时没去给舅母请安,却也没听见舅母有何不满。

    舅母对自己如同亲生的闺女一样,可自己却是把六安候府给拖到了淤泥里。

    林嫣满心愧疚,“噗通”一下跪在青砖上:“舅母!”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重重的给楚氏磕了三个响头,边磕边哭:“我错了,我再也不犯蠢了。”

    这下倒把楚氏吓了一跳。

    她对这个外甥女是当亲闺女待的,未免娇养了些。

    刚从春宴上回来,被人问起林嫣的病好些了没有,她打着马虎眼混了过去。

    一回府就听儿子说林嫣回来了,她这两个月担惊受怕,乍一听林嫣回来心里还存着气,想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熊孩子。

    谁知道还没开口训斥,林嫣自个儿倒态度诚恳,躲过她备好的蒲团,一下子跪在冰凉的青砖上给她磕头认错。

    楚氏望见林嫣额头都磕出青紫色来了,又见她面色消瘦许多,一时心里疼的火气消,慌忙的站起身。

    “快起来!这孩子!”楚氏说着,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搂在怀里揉搓:“地上多凉!”

    “说,胆子越来越大了,敢不吭声就往京外跑。有什么事情不能给舅舅说,让舅舅出气?”楚氏又气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