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这就好,只要能保住少主无不可为!”酒井忠次的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脸上的神情换成了难以描述的兴奋。“诸星殿下的大恩大德天高地厚,我们德川一门永世也不会忘记。只要能保住少主的性命……”

    “保住性命?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脸诧异地看着竹中半兵卫问到,表现出了足够的“困惑”。

    “因为主公病重,前几天有些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说!”竹中半兵卫和我配合多年,自然不可能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之前大殿已经传下话来,一定要信康殿下剖腹谢罪。为此外面物议纷纷,诸多殿下均觉此事不妥。为臣也曾联络多方筹划运动,但是……人微言轻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痛心疾首地捶着病榻,一下又一下。“主公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天下间怎么能够发生这样的事情啊!……咳、咳、咳……”因为激动我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主公保重!”竹中半兵卫急急忙忙地捧起矮几上的茶,递到我的手里。

    “如此说,予州殿下您是答应出面了!”酒井忠次忧虑中夹杂上了一丝兴奋。

    “我这就去……”掀开被子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此刻空虚的体力完不足以负担这样的运动。一个趔趄我在此摔在榻上,一连串剧烈的咳嗽之后由鼻孔里流出了两道血迹。

    “主公(殿下)!”竹中半兵卫和酒井忠次大惊之下,一起凑上起来扶起了我。“主公,保重啊!”竹中半兵卫激动地说到

    “看来我是无法立刻去见主公啊……”我拿起一块手帕擦去了上唇上沾着的血迹,可鼻子里还是充斥着一种暖呼呼腥烘烘的感觉。“我现在就写一封信你带给主公,但愿能够动摇主公的决心。只要先能够把这件事压下来,留出来给我们想别的办法的机会就好!”

    “也只好如此了!”这个结果虽然不能让酒井忠次完满意,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也只有如此了。

    我的卧室里原本就有笔墨,竹中半兵卫取过来替我研好,之后又把纸铺在矮几上端到我的面前。面对着面前一摞薄薄的白纸我思绪万千,真是不知道该从何处落笔。有一瞬间我甚至真的想搭救德川信康一把,可是想到德川家一旦坐大的后果心就不禁又凉了下来。这个时代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道,还是不要那么多愁善感吧!我用手在最上面一张纸上抚了抚,使它更平整些,然后俯下身开始动笔。

    “咳、咳、咳……”我再次咳嗽了起来,这次声音大得已经传到了屋外。鼻端一暖几滴鲜血流了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刚写了半页的信纸上。

    “主公!”竹中半兵卫直起身子惊呼到,身旁的酒井忠次也露出了不忍之色。

    “殿下!”走廊上一阵轻轻的跑动后也传来紧张的问讯声,但没有我的吩咐不敢贸然开门进来。

    我对竹中半兵卫摆了摆手,接着又向门外喊道:“我没有什么事,尔等皆退下!”说完又继续写了起来。